《蝶戀花·答李淑一》

我失驕楊君失柳，楊柳輕飏直上重霄九。

問訊吳剛何所有，吳剛捧出桂花酒。

寂寞嫦娥舒廣袖，萬里長空且為忠魂舞。

忽報人間曾伏虎，淚飛頓作傾盆雨。

《蝶戀花·答李淑一》是教員的詞作，作于1957年5月11日。此詞為抒發(fā)悼念情感之作，寄托了作者對夫人楊開慧烈士和親密戰(zhàn)友柳直荀烈士的無限深情，表達出對烈士遺孀和昔日老友的關愛，對革命先烈的深切悼念和崇高敬意，歌頌了革命先烈生死不渝的革命情懷，激勵廣大人民捍衛(wèi)來之不易的革命成果。作者以革命現(xiàn)實主義和革命浪漫主義相結合的創(chuàng)作方法，運用美麗的神話故事，營造出一個奇妙優(yōu)美的藝術境界。

【注釋】

輕飏（yáng）：輕盈地飛升。飏，同“揚”，飄飛。重霄九：九重霄。古代傳說中天有九重，九重霄指天的最高處。

【創(chuàng)作背景】

這首詞是作者寫給當時的湖南長沙中學語文教員李淑一的。詞中的“柳”指李淑一的丈夫柳直荀烈士，湖南長沙人，作者早年的戰(zhàn)友。1924年加入中國共產(chǎn)黨，曾任湖南省政府委員，湖南省農(nóng)民協(xié)會秘書長，參加過南昌起義。1930年到湘鄂西革命根據(jù)地工作，曾任紅軍第二軍團政治部主任、第三軍政治部主任等職。1932年9月在湖北洪湖革命根據(jù)地的“肅反”中被害。

作者夫人楊開慧生前一直從事革命活動協(xié)助毛澤東整理材料、起草文件，對中國革命做出了杰出貢獻，1930年不幸被捕后，她表現(xiàn)了一個共產(chǎn)黨人威武不屈的斗爭精神和高尚堅貞的松柏氣節(jié)。敵人為了從她嘴里撈到一點東西，在她被囚禁的兩個月中，天天對她毒刑拷打。楊開慧寧死不屈，為了革命事業(yè)，她頑強地進行斗爭。1930年4月22日，她慷慨激昂地走上了刑場，為革命而犧牲，年僅29歲。

《蝶戀花·答李淑一》不是作者的即興之作，而是對李淑一《菩薩蠻·驚夢》的贈答。1957年1月，李淑一把她在1933年寫的紀念柳直荀烈士的《菩薩蠻·驚夢》詞寄給了作者，并索要毛澤東1921年寫的《虞美人·枕上》全詞。作者1957年5月11日回信并寫了《蝶戀花·游仙》詞贈予李淑一。湖南師范學院院刊《湖南師院》首次發(fā)表這首詞時，題目改為《蝶戀花·游仙贈李淑一》。此詞收入人民文學出版社1963年12月版《毛詩詞》時，題目又改為《蝶戀花·答李淑一》。

【評價】

這首詞結合美的神話來寫，云階月地的月宮是圣潔的，吳剛、嫦娥的神話是美好的，嫦娥的舞蹈更給人以美的想象，用這樣圣潔的月宮和美好的仙人來接待烈士的忠魂，表達出作者對烈士無限崇敬的心情，使這首詞具有浪漫主義的色彩。——中國作家協(xié)會原會員周振甫

湘潭大學思想研究中心教授龍劍宇：“有人說：豐富的想象是創(chuàng)新的翅膀。運用新穎而奇特的想象，正是本詞的一大亮點�！�